北京男人

2005-12-19 02:35 | 可可树

传了一张自以为很成功的照片给小欧,他半天不语。
我打电话过去问他,怎么?被美女惊呆啦?
他一嘴不服气:“就这张?”
是啊,好看吧?
丫回答一句“特猥琐。”
……

周末休息,洗了澡关了灯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看独自等待。
这群丫概括描述了北京男人所有的性状——
精神至上,有点爱幻想,这年头,他们自称为有追求。
贫嘴,不住溜的贫,跟丫们一起的姑娘笑得脸都抽筋了,丫还一副乐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心里得意得要命。这都是受生态环境的影响。据说有人做过调查,显示在北京男人那磨练过的女人走到外面眼角细纹总是比较多,而且习惯性无视别地儿男人的幽默感。
夏雨这小子从阳光灿烂的日子就是一典型北京男人了,虽然是少年版。心里惦记着人家“米兰”那会儿,小伙子就已然露出了点“有追求”的苗头,环境也造就了丫贫嘴的本性,要不大雨天里喊完“米兰,我喜欢你”人家让他再说一遍,他倒是顺理成章地来了一句,“我自行车掉沟里了”。
独自等待里又整了一李冰冰,丫说喜欢人家的时候说你什么都挺符合我的,人家盯他看两眼,他就接一句“除了个儿矮点”。
嘴硬,颈子硬也是他们一大特点。

小欧誓死不下厨。
他的糟烂的胃在他多年的残酷压榨之下早扭曲变形了,不过这个倒成了他在我面前炫耀的资本,常说,看咱,从来不用减肥,1米76,118斤多标准,比那些吃东西的时候强忍着的人还苗条。说罢总拿肩膀蹭蹭我,好象他不说明白我就不知道丫指的是谁。恨得我牙痒痒。
可是他经常在吃完饭胃疼,严重了会吐得精疲力竭。就到这时候丫还按着肚子虚弱地说:“嘴馋了想吃龙须面,先清空一下回收站。一会儿让你知道知道啥叫实力!”
我出差第14天,他胃痛的毛病又排山倒海地来了,电话里告诉他煮些暖胃的粥,丫就悻悻地说,“我是一顶天立地的男人诶,在厨房煮东西有损我伟案形象!……洗洗碗还可以!”
呵呵,从来就拿他没辙,总摆出蛮横无罪,撒娇有理的德行,可是去年冬天我发烧,也不知是谁愣煮了一锅姜汁可乐出来,虽然没看到制作过程,可事后看到厨房里的一片狼籍我也大体能推测到当时的状况让他何等手忙脚乱。2L的姜汁可乐啊,怎么想怎么觉得丫挺不容易的所以没舍得倒掉,以致于痊愈之后又足足喝了四天。
只能拜托住的近的朋友帮忙买一点小米粥,一点他爱吃的小菜送过去帮他养养胃,他在周末一定不下楼,奇迹加泡面胃当然会痛,再加上冷,懒……唉!

不得不喜欢北京男人。
就像独自等待里夏雨,心里就算喜欢你喜欢得跟猫挠的一样也要维持表面的威严,尽量不主动给你打电话,逼急了给你打了吧,说的也全是不着边的话。到这种时候您就请好吧,丫即使在哥们儿面前夸下海口说“就这女的,追到手之后就甩”,其实心里早已死心塌地非你不娶了。
而且丫们很少心思跟你逢场作戏,那点花花肠子全酝酿着琢磨日后怎样奔向他们的美好未来呢!

小欧一般开门见到我就喊:“俺咋就没艳福,未过门的老婆那叫一磕碜!”走大街上也每每感慨上天的不公,经常叫嚣着“苍天啊,就赐我一水灵灵的美女吧!”可楼上的我们私底下评定的美女因为水管坏掉叫丫上去帮忙修,丫回来时候居然说:“这视觉习惯真是厉害,看丑女日子久了竟连看美女的兴致也没有了。”

高旗在独自等待里演海涛。仍旧是偏长的直发和疏离的表情。我经常说,北京男人骨子里特傲,其他地方的男人学都学不来。高旗的气质就为我的话点了睛。他们追求的就是精神上的高人一等,物质上却没特别的敏感,不过总归是装着过的不赖。其实肚里还是软肠子。又想到许巍,不知为什么老觉得他唱的歌总是带点京味,字正腔圆还有点儿化音。有一被称作小狼狗的朋友说,许巍的歌特适合在很宽的大马路上开着车听,感觉倍空旷,挺爽。我的眼前就浮现早上六点半的长安街,天刚亮,路很宽,天安门广场从车窗里一闪而过,耳边许巍在底气十足的唱歌。

有一次小欧抱着我哭。
没有一点预兆,上班,下班,吃饭,只是洗澡上床的时间有点早。我哼唧着说吃完饭还不到4个小时要是睡觉会变肥的。他一把拉过我抱在怀里,“呀嗬,牛X了,我还管不了你了!”我就用眼睛直直盯着他,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他并不躲闪我的目光也直勾勾看我,一脸惯常挂在脸上的似笑非笑,还有点色。大约过了半分钟,突然用力把我掖进怀里,我只能贴着他抽泣的身体问他怎么了。他不说话。
后来才知道,那天,他高中时的初恋女友嫁了一“特矬”的男的。

独自等待里有一段特像北京男人的对白,是陈文和一出版社编辑的。
“一堆狗屎。”编辑评价陈文的稿子。
“那我要在这加一飞碟您看行不行?”陈文说。
“不错,现在小孩儿都爱看这个!”编辑首肯。
“我还就不加!”陈文连表情都几乎没变动。
送李静。让我突然想到一场景——陈文飞掌开始和李静配合一据说就俩人知道的绝密动作。教她好久才教会,她走前最后一个动作“撞”,很容易被反手拉进怀里。可没料中,不过也还是有拥抱,可想而知丫当时心里那个呼喊啊,别走成吗?可李静离开他怀抱的时候他一脸灿烂,跟没事儿人似的,再见啊,到了那边给我电话!
北京男人就这样,从来不交代你吃饱穿暖好好照顾自己却会说“要有人欺负你给我打电话哥们儿立马飞过去替你教训他。”还会加上句“对了,千万别吃火车上的盒饭”。

小欧根本没去车站送我。说太矫情。
可是去火车站前还是借口文件忘带潜回家,竟然还不知道从哪拎出包零食,说是昨天他同事落他办公桌上的。也真巧了,同事和我的口味那叫一惊人的相似啊,新街口的奶油小核桃,家宝牌的加应子,费利罗黑巧克力,我一次能K一包的士力架和门口那家小店的炸鲜奶,还热着。
一起出门,非要抱抱我,还喊着别误会,只是要用身体感觉一下我穿的够不够厚。
丫也很少打电话给我。
只是一改往日沉浸在奇迹里千呼万唤不见踪影的习惯每天名字亮在线上,虽然没主动说过一句话。
打心底里喜欢我的北京男人。喜欢他叫我女人。喜欢他不煽情不滥情也没啥太大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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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美丽的树可以结出美丽的叫做可可豆的果子,然后被作成最可口的巧克力和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