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Lost Legends of Ivalice (28)

2008-02-02 13:28 | makodo

“身为领队，个人撤退前没有通报全军，的确是我的失误。对不起。”Alex从病床上爬起来，向Phanosthenes道歉道。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去对战场上那些因为你的疏忽而丧生的战士们说。这种变故如果及时告知，我们早就该临时转换战术，也就不会被压制得这么惨了。”Phanosthenes训斥道。

“是，我明白了。”Alex有些难过，不过心里对Phanosthenes的印象却是大有改善。这个粗枝大叶的Bangaa族男人，竟然比Ivalice上流社会的Dolama更懂得珍惜战友的生命。

“你什么时候可以出战？敌人现在正处在得意期，随时可能主动向我们出击以求突围。”Phanosthenes仔细打量了下Alex的伤。被斧头砍伤的口子本来也就不深，在白魔法的作用下已经基本愈合了，不过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似乎还是很糟糕。

“短期内应该还不行，我是指，至少今明两天吧。Edmondor的斧技似乎带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Alex反复对自己用Esuna都无法洗净那斧头带来的诅咒。”病床边的Deris替他回答道。

“我的确能感觉到身体被某种诅咒入侵了。现在好像全身都没了力气，就连脑子都变得迟钝了。说起来也奇怪，Esuna本是打消体内的‘不净’的白魔法……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好像完全没用。”Alex补充道。

“这其实也好办。你把症状清晰地描述一下，找个后勤的道具士记下来，叫他骑匹好点的Chocobo回Lesalia市去找点针对性的药物，天黑之前兴许都可以赶回来。关键是，下次和Edmondor交手，一定要提防好才行了，说不准还会有什么花样让你更难受。”Phanosthenes提醒道，“如果下午敌人主动出击的话，Deris一定要出战。剿灭魔兽，还需要黑魔道士的力量才行。哪怕只是牵制也好。我知道未婚夫现在这样会很让你担心，但是战争是国家的事，一切得以大局为重。”

当天下午的战斗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Dark Behemoth和Hydra一上午的战斗多多少少也受了些伤，下午得接受魔兽使的治疗。急着想要突破包围的Abnoid无视参谋们的建议，派出了原本计划用于海上作战的巨兽Kraken。相比好歹还威风了几下的Chimera，Kraken就更可悲了：不适应地面作战，无法发挥本来的力量，还没怎么出手就被黑魔道士们的雷魔法Thunderga炸成了焦炭。不过因为帝国方面骑兵队全队休养未能出战，这场战斗Slaime守城军仍然占有少许优势。

幸运的是，服下了道具士带回来的药之后，第二天Alex就基本恢复了。尽管如此，实力相当的双方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仍然继续着难分伯仲的僵持。

10日，这一天似乎双方都很疲惫，下午时分战斗就提前收了场。帝国军的营地外，几名哨兵认真地站着岗。晚饭后，Alex和Deris坐在营地旁不远处的草地上聊天。

“Zeltennia也收复了……战争终于快要结束了呢。”Deris看着逐渐明亮开来的星空，感慨道。脸上藏不住的喜悦完全自然地流露于表，此时的她看起来特别可爱。

“但愿这次是真的结束……Ivalice的人民已经为内战忍受了将近一年的折磨了。就这次Abnoid叛乱，双方都牺牲了多少无辜的军人——那意味着多少家庭的破灭啊。”Alex也看着星空。

“……”Deris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即使再有战争，我们也不要再参加了，好吗？”

“怎么，要去过隐逸的生活吗？”Alex问道。

“隐逸？好啊，那是我想要的生活。”Deris提起了一些精神。

“结婚后我们去Zarghidas……不，不要那里，那里现在人太多了，不够清静。去Lonsmei……也不合适，那边离帝都太远，以后要看望一下我的兄妹都很麻烦。还是去Hügel吧。”Alex一边想一边说。

“Hügel？”

“嗯，Hügel。那是在Rozzaria、圣地Zerrus和南Zerrus三地交界的地方。那里和我的故乡Lesalia一样，都处在丘陵地带。不同的是，那交界地方是相当偏僻的，没有城镇，甚至没有庄园。深山里时常会有猛兽出没，就连当地的领主都不太会光临。但是那里的风景真的很好……从山顶望下去，一望无际的草地和小山，连绵不绝；宽阔的河流奔腾而过，清澈得可以见到最深处的石块。一年四季都是蓝天白云，很少有阴雨的天气。尽管如此不同的时节还是会有不同的华丽景观，比如到了天秤月，漫山遍野的绿树都会变得火红，好像到了另一个国度；而魔羯月的早晨，小山谷都会被迷雾笼罩，我们就如同生活在天界一般；更罕见的是，每年的狮子月，一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整个大地都会被染成金色。你能想象吗，那一刻的湖水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再抬头看看，各种形状的云彩都长得有棱有角，在那五颜六色的魔幻的天空里分成好几层一起缓慢地舞动。此刻的世界很亮，尤其夕阳那绯红色光芒照在自己身上显得格外感动。那样的景象，总是会让人泪流满面，让人看过一次之后就永远都不想离开，希望自己能和它融为一体，直到世界末日……最关键的是，那里完全没有人的踪迹。”

“听起来真的很美啊。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

“是我在Rusnada的时候，一个游方僧人告诉我的。他在那里停留过一年，后来为了继续他的朝圣之旅才不得不离开。”

“哈哈，到时候我就在那里变成老太婆，你就变成老头子，两个人一起看夕阳，外面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但愿战争快些结束，然后再也不要爆发就好了……”

“只怕到时候会有好多烦人的事情找上门来。IS的工作怎么办，扔得掉吗？我们都是议员，总会有些烦恼甩都甩不开吧。”

“没错，所以要努力争取逃离啊。只要我们别把它抛在脑后。对了，我给你的双鱼手链呢？”

“喏。”Alex抬起手，给Deris看他手腕上明晃晃的手链。

“记得我当时怎么说的吗？‘咦，我不是魔羯座的吗，怎么戴着双鱼的手链。哦，是Deris的星座啊。’这个办法是不是帮你记住了很多事情？”

“……”

“诶，说到魔羯，”Deris盯着星空，“就快要到你的生日了呢。婚礼，生日，接下来的美好生活真令人期待啊。你就快21岁了对吧？回想你刚来Rusnada的时候，因为比我小一岁还常被我欺负……”

“喂，那些糗事就别提了吧。”Alex抬手朝Deris的头轻轻地推了过去。

同一时刻，Slaime城内。

“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啊！”休息室里传来Edmondor男爵撕心裂肺的呐喊，仆人们赶紧推门涌进房间，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房间本是Abnoid公爵巡游打猎累了回城专用的休息室，里面装修豪华，设备齐全，窗边还可以看到风景。自从Slaime被围以来，为了给远道而来的地方将领更舒适的休息环境，公爵很大度地把这房间让给了功勋最为卓越的几名战士。闲暇时间，Edmondor喜欢在这里看些关于战术、策略的书籍。那些都是Abnoid的珍藏品，虽然自从他上了年纪以来就再也没怎么读过。此时这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Edmondor一人，这让仆人们有点意外。而Edmondor见这么一大群人进来，似乎也不怎么高兴，便不客气地命令道：“走，你们走。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进来。”仆人都陆陆续续出去之后，Edmondor把门轻轻关上，重新坐到窗边的躺椅上，继续刚才思考。

“是梦吗……又见到爸爸了……”Edmondor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临界至天灭’给我留下的伤痛还在不断恶化……真讽刺啊，如果说这是神要我替你偿还血债，那西Gemini城的领主岂不是应该受到更大的惩罚？偏偏他却像个史诗中的英雄那样战死了，这是多么光荣的结局啊……”


次日在混战中，Alex不经意地注意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舞动着巨斧，刚击倒了自己的几名战友。数日前，正是这个人在一对一的决斗中将他打败，以至于乱了帝国军的阵脚。

“Edmondor男爵！”他立即喊道，“你不是喜欢以决斗决胜负吗？来吧，我们再单挑一次！”

“单挑？是指像上次那样带上你的未婚妻，或者更多人，你们一起来单挑我一个吗？” Edmondor斜着眼睛，轻蔑地反问道。

“拒绝挑战尚可理解；把这么龌龊的帽子毫无根据地扣在对手头上，那就是侮辱你的对手了。侮辱对手这么作践自己的事，可不是一位像你这样的绅士应有的言行啊。”Alex也不发火，平静地反唇相讥道。

“哦？这么说，你是下了决心要来一雪前耻的了？” 听到这话，Edmondor似乎又提起了一些兴趣。

“没错，便来堂堂正正地较量吧！”说完，Alex便举起Excalibur朝Edmondor挥了过来。Edmondor见对方来势汹汹又颇有诚意，便也不再回避，拿起Glamrock挡住了Alex的攻击。

城堡的另一侧，龙骑士们正在同Hydra交战。Dark Behemoth本是猪突猛进型的彪憾巨怪，在持续数日的大强度作战之后体力下降很明显，身上的负伤也越来越多，已经完全丧失了当初的威风。Slaime魔兽使为了保存其战斗力，这一天没有带它出战，而是在城堡里调养。与之恰好相反的是，形似一条长有9个头、4条腿的巨蟒的Hydra，虽然没有那么恐怖的突击力量，却有着令人发指的再生能力。每当它的头颅被帝国军的战士费尽千辛万苦砍下，总是会在短时间那长出新的来。Hydra高达4、5d，脖子从各个方向全伸展开来攻击范围也不小了；且不说被它撕咬，就是被那头撞一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这样的对手让帝国军感到棘手，几天的战斗下来几乎没能对它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得想办法把它的脑袋一次性同时击破，看看能不能让它彻底死亡。”一而再再而三的无功而返之后，Phanosthenes下定决心要找到突破口来点针对性的尝试。

“让黑魔道士来试试吧，他们强力的魔法也许可以一次把它烧成灰烬！”有人提议道。通过联系，很快，正掩护圣骑士们一起同敌步兵作战的黑魔道士部队中的一部分黑魔道士前来增援。

“我们稳住那家伙，让它没法靠近你们；你们就专心瞄准它咏唱，用你们最强的大魔法，就像当初对付Kraken那样。可以吗？”Phanosthenes问黑魔道士的小队长。

“我们会尽力的！”小队长回答道。于是龙骑士控制着局势，让Hydra无法靠近黑魔道士。很快，黑魔道士们便齐声唱出了雷魔法Thunderga，有如万钧的雷霆轮番击在Hydra身上。然而那九头蛇在被这样轰炸了之后不仅没有倒下，反而进攻得更猖獗、更主动了。

“怎么会这样？”这一下龙骑士们纷纷开始感到力不从心，但是又不明白为什么。

“这是属性和元素的问题。”就在大家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刻，黑魔道士的队长Deris赶到了。

“Deris！你来得真是时候。用你渊博而深刻的知识解决这巨兽吧！”Phanosthenes见Deris出现，很是欣喜。这不仅因为她是黑魔道士当中的领衔人物。

“不好意思，刚才有点残局没收拾，来晚了。英勇的龙骑士们啊，我将引导黑魔道士们咏唱一道冗长的咒文，请你们一定再坚持一会儿！”Deris说完就开始大声地念起了太阳语，身后的魔道士们便也跟着一起默念。

“加油吧，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在Phanosthenes的鼓励下，原本有些泄气的龙骑士们又提起精神，誓要发掘出自己的最大潜力。值得庆幸的是，在他们还感到自己大有余力的时候，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周遭的一切在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那是某种强大魔力即将爆发的征兆。

“大気に潜む無尽の水、光を天に還し　形なす静寂を現せ！　Blizzarja！”这一声整整齐齐的震天响的呐喊，凝聚成了一股极冷的气流把Hydra团团包围。那包围圈迅速收缩着，转眼间就在Hydra身上结成了厚厚的冰层，然后把它结结实实地封在了巨大的冰山中。当魔道士们慢慢放松下来，那冰山才裂成一块块的冰晶，露出被冻得惨白的Hydra。

“干得漂亮！接下来该我们上了！”Phanosthenes一声令下，龙骑士们个个跃到了Hydra的颈项跟前，用狠狠的一击整整齐齐地取下了它的多个头颅。那巨蟒最后一个头落地的一瞬，9个断开的脖子同时喷出了黑色的粘稠液体，最后彻底瘫倒在地。

Alex的剑和Edmondor的巨斧还在不断地碰撞着。这次交手，不知是因为Edmondor的伤势恶化还是心生了慈悲，他出手远没有上次那样又快又狠的感觉。在明知道他的实力的情况下，观者大概会以为他是在和Alex打着玩。

“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不拿出那天的气势来？我不是来和你练剑的，这是战争啊男爵！”Alex故意挑衅道。

“哼，让你三分就这么得意，看来是该教训一下你了。绝技?破钢秘点！” 情绪本来就很不稳定的Edmondor被这么一说，马上扑了上来。那Glamrock就像一团火焰狂奔而来，接触到Alex的铠甲的那一瞬便带来了炽热的高温。Alex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铠甲就被那烈火撕裂，直接露出了里面的木棉上衣。

“原来你还有保留节目上次没使出来啊……”Alex苦笑了一下，感到口中有些腥味。低头一看，原来刚才那一斧劈裂铠甲的时候更在自己腰腹侧面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从正面一直拉到背后，现在正往外面浸血。而刚才这一系列动作都来得太快，自己胸口以下的部位除了滚烫几乎什么也没感觉到。

“盔甲都被破了，下一击恐怕就要送你去见圣Ajora了。” Edmondor露出一丝同情的眼神，得意地笑道。

“是吗……可惜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BaFire！”Alex突然放出了一个几乎没有咒文的白魔法，似乎产生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把自己遮了起来。

“这又是什么……？垂死前的挣扎？我看还是算了吧，炼狱魔人斩！” Edmondor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上来，一斧头朝Alex挥了下去。然而这次Glamrock还没碰到Alex就被弹了回去，把Edmondor都震翻在地。

“呼呼……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样，Glamrock是把纯粹由火元素构成的斧子！”这下Alex得意了起来。通常情况下，BaFire这类中和特定元素的白魔法都被视为针对激活态元素的有力防御手段，曾经在和Barblade并肩作战的时候就发挥过奇效；然而很少有人知道，以它的工作机理，同样是可以阻挡定态元素的。Edmondor不怎么懂炼金术，所以也就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天才般的单兵作战能力，以及长期战斗累积下来的经验告诉他，自己的武器被人抓住了软肋。

“真该死！”Edmondor赶紧收起Glamrock，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细长的刺突剑，准备用它来对付Alex。然而就在Edmondor换武器的这点间隙，Alex已经准备好圣剑技，瞄准了缓慢移动中的他。

“命脈は無常にして惜しむるべからず…　葬る！ 不动无明剑！”Alex挥剑过去，剑气在空气中凝结成了一圈蓝色的晶体墙，像一道结界一般把Edmondor封在了其中动弹不得。

“雕虫小技……我会加倍奉还的！”Edmondor手忙脚乱地把刺突剑收起来，又从背上拿起了Glamrock试图砸破那晶体墙，那墙却纹丝不动。

“大局已定了，男爵大人，”Alex将Excalibur举在正前方贴着额头，右手握剑柄左手扶剑刃，闭上双眼开始了一段咏唱。Edmondor感到大势不妙，却完全无法从那晶体中脱身出来，眼睁睁地看着Alex咏唱到最后：“汚れ無き天空の光よ、血にまみれし　不浄を照らし出せ！　Holy！”那是Edmondor不曾见过的场面，周围的战士们也都为之震惊。那便是最强的白魔法，藏书于Willone寺院，但是就连Miltea教皇都没能参透它的奥妙。阴沉沉的天顶突然开了一道圆形的窗，洁白而耀眼的光芒从中直射地面，正指在Edmondor身上。那一刹那，大地、山峰、飞禽走兽，一切全都静止了，唯有天空开始旋转。光线越来越刺眼，那极端的安详也开始流露出一丝冲动，很快便照亮了整个大地。突然，Edmondor脚下一群光球不知从何处喷了出来，直上云霄。那些光球速度很快，而且闪烁着让人完全无法直视，但是却清清楚楚地给人一种繁星的意象。它们穿过Edmondor身体的那一瞬，那可怜的男爵发出了虔诚的悲鸣，然后昏倒在地不省人事。然后，天顶的圆洞逐渐还原，回复到之前的形态，地面也继续喧嚣起来。